第十八章 反 击 （1） “呜汪汪汪汪汪汪汪……” 清晨，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锯条破木头之声，马拉超市门前的空气中突然裂开个大口子，从里面钻出男女老少9个外地人，吓得路边晨练的流浪狗捂着心脏跳脚骂街。 “没想到还能活着回到……我的故乡……”野蛮人眼圈一红，眼泪夺眶而出，立即在脸上冻成两道冰条。大伙儿皆感惊讶。 亚马逊说：“你家在这里？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在我十岁那年，我为了一块糖把铁匠的儿子脑瓜打出血了，当时吓坏了，连夜逃离哈洛加斯，从此四处漂泊，这都十多年了……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街一道，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真想家啊……”野蛮人情感爆发，咧开大嘴哭了起来。 “离开十多年，现在都回来了才开始想家，你也真够迟钝的……”亚马逊左右开弓扇了野蛮人四个耳光，将封在他脸上的泪冰拍碎，然后说，“继续，我怕你憋死，没别的意思……” 米山一边跺脚一边建议：“我说哥们儿咱能不能找个暖和点儿的地方再哭？” “上我家吧。我从小父母双亡，是干妈把我抚养大的，不知道她老人家还健在不……”野蛮人走到超市门前，伸手拍门。“干妈，我回来了……哥，给我开门呐！我是小胖……” 不大一会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憔悴的中年妇女，相了半天面，然后急步上前抓住野蛮人的手：“啊呀胖子，真是你呀！快进屋，后边这都谁呀？” 野蛮人把大家带进屋里，介绍道：“这是我干妈，叫马拉，超市的老板！” 凯恩率众向马拉行礼问安：“马市长好！” “干妈，这位是凯恩大师！” 风韵犹存的马拉上前亲热地握住迪卡凯恩的手，抛了个媚眼儿道：“大哥您好，嫂子好啊？” 凯恩见老板娘眉目传情，不禁咽了口吐沫：“你嫂子……‘驾崩’好多年了……” 马拉垂目含笑：“大哥，我也是单身……” “真，真巧……”凯恩那颗枯萎的老心仿佛被浇上了一瓢蜂蜜水，无比滋润。 野蛮人指着亚马逊说：“这是你儿媳妇儿！” “哎呀——真俊儿啊……小子艳福不浅啊……嗯，屁股滚圆，能生儿子！……”马拉围着亚马逊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又捏又摸赞不绝口，弄得女战士满脸飞红。 野蛮人指着其他人说：“这些都是我哥们儿！” “欢迎欢迎……大家随便坐，我去沏点儿茶。”马拉转身去拿茶具。 野蛮人追上问道：“干妈，我哥呢？” 马拉看了他一眼，黯然泪下：“班努克他……头两天儿被妖怪杀了……” “啥？”野蛮人震惊，急道：“哪个妖怪杀的？叫啥名？我找他报仇去！” 马拉叹了口气：“谁认得出来呀，那些妖怪都长一个模样……” 这时，由远而近传来隆隆之声。 “这啥季节呀，咋还打雷呢？”圣骑士奇道。 “是战鼓声……妖怪们正在集结，就要攻城了。”马拉平淡地说，“他们白天攻城，晚上休息，一连好几天了……班努克就是在守城的时候……被妖怪的投枪刺穿了心脏……”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凯恩走过来安慰道：“别难过了，大妹子，我们正是为这些妖怪而来。” “谢谢你们，”马拉感激地说，“尽管你们人数不多，在这种危急关头几乎不会有什么人来帮忙了。敌人非常强大，你们随时都可能送命……” 圣骑士一笑：“别担心，大婶，我们是地狱的常客！” 马拉说：“去城头找夸尔凯克吧，他是领导我们抵抗妖怪进攻的城防指挥官，他脾气暴躁，粗俗鲁莽，举止轻浮，有一次因为偷看我上厕所还被我挠过，没想到现在成了我们的精神支柱……” 凯恩取出烟袋开始装烟叶：“出发吧，孩子们，结束这场悲剧！” “遵命。”圣骑士率领群雄迅速赶赴城头。 待他们离开，马拉看着老头问：“你咋不去呢？” “你不了解他们的实力，根本无须我亲自出马。”凯恩把烟点着，悠然抽了一口，然后把眉毛拱成八字，向前探身将烟雾缓缓喷到马拉的脸上，“而作为一个绅士，我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就是安抚一个受过伤害……彷徨无措的……寂寞的灵魂……” “啊！流氓！”马拉惊声尖叫，大受刺激，双手狂舞，一顿王八拳将凯恩挠成了大花脸。 凯恩手脚并用连滚带跳夺门而逃，一边跑一边想：“这老娘们儿有精神病……” 马拉在屋里掩面啜泣，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只失神地喃喃道：“这年头……寡妇难做啊……” ★ ★ ★ ★ ★ 几千只妖魔黑压压地列阵城下，单等一声号令就开始进攻。夸尔凯克正心急火燎地部署战士守好各个垛口，当他看到甬道上有几张陌生面孔朝这边走来，不禁有些惊愕。 “上天入地、智勇双全、降妖除怪、无敌帅呆特种部队前来报到！”圣骑士向全副武装的夸尔凯克敬礼。 “援军么？”夸尔凯克脸上掠过短暂的喜悦，“只有这几个人么？” 圣骑士丝毫不理会他的失望，向城下张望一眼，说：“敌人不是很多，给士兵们放个假吧！” 夸尔凯克大发雷霆：“什么？我希望你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儿试探我的忍耐底线，如果帮不上忙，最好把嘴闭上躲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圣骑士并不生气，依然和颜悦色：“别发火，老兄，何不找个地方坐下来喝一杯，把这里交给我们来应付！” “交给你们？……交给你们这些游手好闲的流氓？……”夸尔凯克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颤抖的手搭上剑柄。 圣骑士煞有介事地斜着眼睛向城下扫了一个来回，向指挥官伸出三根手指：“结束这场围城战大约需要……” “三个月？你们撑得了三个月？你当那些妖怪是纸糊的么？”夸尔凯克认为面前这家伙疯了。 “不不不……”圣骑士耐人寻味地摇摇头。 “三天？我看你们连三个小时也……” “不……”圣骑士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三分钟！” 这时魔军的号角已经吹响，如潮的妖魔们咆哮着开始冲锋。夸尔凯克拔剑封锁住一个垛口，严阵以待，却仍不忘转头对圣骑士讥讽道：“三分钟？……被灭吧！” 圣骑士一笑，从容不迫地下令道：“动手！” …… 二十年后，已经退休的夸尔凯克提起这段难以置信的往事，依然津津乐道：“天上乌云开锅一般急剧翻滚，那些妖怪还没奔到城下，就有漫天凌厉的冰锥降下，将妖魔鬼怪的嚣张气焰消弭于一片惨号之中……接着，燃烧的陨石犹如末日火雨把魔军的立足之地化为火海，到处弥漫着呛人的烧烤味儿……十几具兴奋的骷髅从那些尚未破碎的尸体中爬出来，手持刀剑疯狂地追砍幸存的妖怪，真想不通没有肌肉的牵引，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有一个梳着马尾辫子的女孩，哎呦真是了不得，我明明看她在弓弦上搭了一支箭，可是射下去之后竟变成了数十支，我真不敢想象要是把钱放到那个弓弦上射出去会怎么样……还有位身材苗条的短发姑娘，不知在城头上安装了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当有妖怪爬上城垛的时候，就会释放出一道巨大的闪电将敌人击穿，她肯定是个科学家……当然少不了拉拉队，那个十几年前揍过拉苏克的打工仔，一直站在城头上忘情飚歌，虽然难听得要命，却能令我们忘记恐惧，不过他旁边那个兄弟把一杆大枪戳在地上跳钢管舞就有点儿令人作呕……最神奇的是他们的队长，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做出任何特殊的动作，甚至连剑都没拔，只是微笑着欣赏这场毫无悬念的战役，他脚下闪耀着奇妙的橘红色光环，把我们所有人的脚都照亮了，我真后悔没问一下他的皮鞋在哪儿买的……这场战役不到三分钟就结束了，妖怪们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浓烟滚滚、满目疮痍的战场。而我们，这些孤陋寡闻的哈洛加斯战士，仿佛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梦。从那以后，我开始相信奇迹；从那以后，我开始相信巴尔并非不可战胜；从那以后……”夸尔凯克摘下老花镜擦了擦，“我给我的士兵们放了假。” （待续）
第十八章 反 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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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山克很想放四挂鞭炮、两捆“二踢脚”外加若干“钻天猴”庆祝一下，很想焚香斋戒、沐浴更衣、到祖宗坟前磕头敬酒感谢先人庇佑，很想开个记者招待会把自己的英雄事迹公之于众并允许《地狱晚报》在头版头条大肆炒作，他甚至想给哈洛加斯的守城将士送上一面“重生父母再造爹娘”的锦旗，——因为他史无前例、英勇无惧、扬眉吐气地把自己的老婆打了。 由于七勇士的介入，攻城魔军损失过半，山克抓住这个“历史机遇”将达克法恩劈头盖脸臭骂一顿，严厉批评了她拿战争当儿戏、不注重学习、不尊敬领导、不服从命令、不遵循阵法、瞎指挥等错误，情绪之狂暴、言辞之激烈无以复加，训斥到了高潮部分还狠狠扇了她两记耳光，让她回去写一份5000字的检查。达克法恩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只能乖乖接受处罚。这让多年来习惯于给老婆捶背、捏脚、洗裤衩、跪暖气片等有氧运动的“憋屈爷们儿”翻了身！ 针对进攻受挫的局势，有妖怪建议向上面打报告请求增援，山克颇不以为然，认为战争之胜负取决于阵法而非兵力，于是开始重新部署剩下的1000多只妖怪和100架魔鬼投石器。这回采用的阵法叫做“凤舞九天”，具有极强的进攻性，“凤头”当然就是山克，手下的各类妖怪分布在后面构成“凤翼”和“凤尾”，它们编成上百个小组，每个小组都配有魔鬼投石器。作战的时候“凤头”冲击正中，妖兵们“展开凤翼”以车轮战术波浪式左右协攻，加上强大而精确的魔鬼投石器，再坚固的城堡也将在短时间内化作废墟。军事天才山克从来不会让我们失望，他严谨地按照一本盗版的《冒泡阵法全图》布阵，却不知其中的“凤舞九天阵形图”印反了。在具体操作中，威武雄壮的“凤头”远远地甩到后方观敌料阵，丰满华丽的“凤腚”冲着古老的城门扭晃摇摆，斑斓庞大的“凤翼”徒劳无功地胡乱扑腾，结果“凤舞九天”变成了“烧鸡大窝脖”，凌厉无匹的攻势荡然无存。这件事给我们的启示是：工具书千万不能买盗版的！ ★ ★ ★ ★ ★ 如果可以回避，野蛮人实在不想与拉苏克碰面，他十分担心那位久别的故人因为“过于想念自己”而做出某些过激的举动。不料在欢迎会上，拉苏克表现得十分友好和热情，他拉着野蛮人的手频频举杯，豪谈畅饮，似乎将多年前脑瓜被打漏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野蛮人心理搁不住事儿，忍不住旧事重提，拉苏克却哈哈大笑：“老弟，别往心里去！多亏你把我脑袋干漏了，我爸才不再逼我考大学！你知道，就我这悟性，上课跟上刑差不多！脑袋受伤以后，我爸一让我学习我就说脑仁儿疼，后来他就不逼我了，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你呢！恩人呐！来来来，我跟恩人干一杯！” 夸尔凯克不善言辞，只能用酒来表达对七勇士一行人的感激之情。迪卡凯恩被安排在最尊贵的位置上，心里甭提多美了；圣骑士被恭维得飘飘欲仙，喝得找不着嘴了；野蛮人搂着拉苏克载笑载言，已经辨不清北了；德叔酒足饭饱又哇哇吐出去了，心里有点儿后悔了；死灵法师招来几个骷髅妞儿坐陪，真他妈让大家活见鬼了；米山头晕眼花手发麻，早分不清啤酒和茶水了；剩下几个丫头也喝高了，开始互相比起大腿了……哈洛加斯人带有劫后余生的放纵意味，而七勇士原本就豪迈不羁，所以全场众人除了尼拉塞克以外都喝得酩酊大醉，洋相百出。 “这些家伙真的能拯救哈洛加斯么……”尼拉塞克冷冷地盯着这些放浪形骸的外地人，心中充满疑惑，虽然他亲眼见证了七勇士的实力，但他无法忽略，在茫茫亚瑞特山脉还驻扎着数万妖魔鬼怪，在世界之石大殿里还有一个巴尔……巴尔！尼拉塞克的心猛然收缩，他好像真的低估了巴尔，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九渊魔域的毁灭之王，曾经差点儿毁灭世界的恶魔……都怪自己对圣石怀有贪念，否则直接在山巅杀了那家伙就好了……以巴尔的智商，启动圣石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就是那微乎其微的几率，仍然令尼拉塞克寝食难安，他心里盘算着是否应该将这个几率彻底变为零。 突然，一个邪恶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 “尼司令，我的朋友！” 巴尔！尼拉塞克全神戒备，惊顾四周，没发现任何异常。 “不必惊讶，我现在直接与你的心灵对话！” “你在哪儿？”尼拉塞克对巴尔的突然造访甚感恐惧。 “我在亚瑞特山巅的圣石大殿，托你的福，我对世界之石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它的力量超乎想象的强大，足以助我完成大业。现在，我已经成功地将许多沉睡于魔典中的元老级魔怪召唤到我的身边，并在地底要塞里修建了属于我的王宫。这些成就都应该归功于你，我忠实的朋友！还有……你的女朋友很漂亮！为了使她免受伤害，你为她制造了一个冰封保护层，可谓用心良苦，但是那还不足以保证她的安全！作为奖赏，我在这件作品上又附加了白霜冰咒，这样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在亚瑞特山麓，你的神殿已经竣工，宏伟奢华，穷工极丽，正等待你的验收！来吧，接管你的神殿，那里有一张如尼魔文写就的正式委任状等待你的签署，之后我想你会很高兴收到一瓶解除冰咒的药水！我正在筹划彻底打破地狱与人间的界限，在这一点上世界之石的残存意志似乎与我存在分歧，但我会尽快说服它与我保持一致。到那个时候，如果你愿意，亿万魔军都由你统领，征服世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哈哈哈哈哈……”巴尔的笑声飘忽远逝，尼拉塞克僵如蜡像，早已汗流浃背。 “绝不是梦！……完了……完了……”尼拉塞克失魂落魄地走出宴会厅，踉踉跄跄步入清寒的夜色中。 “出来尿尿啊？”马拉的出现打破了尼拉塞克的沉思。 “大婶……” “你脸色很差，喝多了吧？”马拉咬着下嘴唇向宴会厅门里张望了一眼，说，“帮大婶个忙，你把里面那个白胡子老头儿给我叫出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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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凯恩被尼拉塞克叫到门外，看到了满面笑容的马拉。等尼拉塞克知趣地走开后，马拉才眼泪汪汪地说：“对不起，凯子大师，我必须为我白天的粗鲁行为道歉！” “我叫凯恩……” “我从来没有这般心神不宁，如果不能得到您的原谅，我将再难拥有安稳的睡眠。您知道，多年的独身生活让我变得神经质，是您的热情唤醒了我的寂灭之心，如果您难以理解我的异常举动，请允许我把它诠释为难以抑制的突破理智的几近疯狂的情感失控……” 凯恩故作镇定，轻咳了两声，说：“那个啥，大妹子，忘了它吧，我所选择的是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没有宽广的胸怀和铁一般的意志是无法走下去的，所以我的心不可能为这些琐事牵绊。另外，我完全能够理解您的苦衷，所以，如果您非要求个心安的话，我接受您的道歉，并在以后的岁月里，听候您的差遣！” “真的么？您真好！”马拉高兴得泪流满面，气血上涌，顿感头晕目眩，身子摇摇欲坠。凯恩连忙伸手相搀，马拉就势倒在凯恩怀里。 “您不要紧吧，女士？”老头问。 马拉好半天才睁开眼睛，望着凯恩慈祥的面孔，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可怜的女人……”凯恩想。突然，马拉身子一振，二目圆睁，大叫流氓，拼命挣脱了凯恩的臂弯，转身对着凯恩仍然沉浸在幸福中的老脸挥动双臂练起了自由泳…… ★ ★ ★ ★ ★ 魔军在城外热火朝天地摆阵，虽然暂时看不出有啥威力，但夸尔凯克还是不放心，于是他在清晨洗漱大便后召集了一次军事会议。尼拉塞克借口“肾上腺发炎”请假不来了。拉苏克第一个到达会议厅，散漫的七勇士也陆续现身，唯独不见凯恩的踪影。 “莫非大师还没醒酒呢？”夸尔凯克又派人去请，等了半个多钟头，凯恩才满脸缠着绷带赶到会场。 指挥官紧张地问：“大师咋变成‘木姨奶’了呢？咋整地呀？” “昨晚喝多了脚发飘，掉沟里了……不要紧……”凯恩摆摆手，在领导席就座，脑海中回想起昨晚可怕的经历，仍心有余悸。 “好吧，我们长话短说，”夸尔凯克道，“承蒙各位英雄相助，巴尔的攻城部队受到了重创，但危机并没有解除，督军山克仍然虎视眈眈，他那上百架威力强大的魔鬼投石器依然严重威胁着我们的家园！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杀掉山克，摧毁投石器！这两个任务相当棘手，山克不知是出于何种考虑，将那些投石器布置得非常分散，逐个摧毁犹需假以时日，更何况，我们还不知道摧毁那种器械的方法……” 圣骑士笑道：“那就先进行容易的，先把山克干掉再说！” “呃……”夸尔凯克停顿了一下，“这个……其实杀掉山克才是最难的事情，我曾亲眼目睹他随手一鞭将百吨重的岩石劈为两半，并指挥部队击败了一条巨龙！” “我们既不是石头，也不聋，既然你认为这家伙很难对付，那咱就从长计议，”圣骑士面向伙伴们部署道，“德叔经验丰富，亚妹机敏聪慧，你俩一组去调查魔鬼投石器的构造、性能和摧毁方式，并画出分布图；刺客姐妹擅长潜行，米山老弟谨慎沉稳，你们一组去刺探督军山克的行动意图和弱点。” 米山赶紧澄清：“误会误会，我不是谨慎沉稳，我是胆小怕死，我……”他感觉到一柄无形的冷刃抵到自己的咽喉，立即噤声。 队长继续道：“女巫妹妹、死鬼、野蛮人留下来陪我打牌，——开始行动！GO！GO！GO！” “我做点儿什么？”夸尔凯克问。 “你跟老头、拉苏克斗地主吧！”圣骑士道。 凯恩一皱眉：“年轻人不务正业，却不知一寸光阴一寸金，玩物丧志，唉！我先走了……”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勤务兵：“报告！凯恩大师，外面有个老太太找您！” 凯恩吓得五官离散，满脸绷带断落，两只手摇得跟触了高压电似的：“就说我不在，就说我不在！来吧咱们斗地主吧……” ★ ★ ★ ★ ★ 一觉醒来，山克在枕头边儿发现了一份对折起来的文稿，展开观瞧，内容如下： 检 查 尊敬的长官： 由于我的恣意妄为，为我军带来严重损失，造成不良影响，经过您严厉的批评，我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千般惭愧，万分懊悔，在此做出深刻检查： 首先我检查了您所有衣服裤子的口袋，发现了两张安达利尔和十几张年轻女妖的照片，个别画面不堪入目。这说明我在常规工作中忽视了防范的重要性、紧迫性和严峻性，从而导致丈夫在生活作风方面出现了不好的苗头。 其次我检查了您的手机通话和短信业务，大体上了解了您的广泛的异性社交圈，并对自己在丈夫心目中的形象有了新的认识。由此分析得出，宽容、姑息是导致男性外遇常态化的主要根源。 最后我检查了您的工资卡收支情况和部分服务业发票，发现大部分消费领域超出了普遍的家庭婚姻道德底线。这都归咎于我理财经验欠缺、管理能力不足，从而导致人力、物力、财力、智力资源的极大浪费。 通过认真反省，我深刻认识到上述问题的严重性，决心吸取教训，加强学习，切实改进工作方法，逐项查找工作中的薄弱环节和各类违规现象，采取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式，狠查深纠，全面整改。为将功补过，我抽调了20名恶魔妖精随我前往哈洛加斯城暗杀人类的主要将领。请准备好搓衣板，等我回来后，再共同探讨相关整改措施。 以上检查有不妥之处，请无条件接受。 达克法恩 XXXX年XX月XX日 山克看罢皱眉道：“这也不够5000字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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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雾气重重的血腥丘陵上，“凤舞九天”第26小组的五位成员正兴致勃勃地在魔鬼投石器旁堆雪人。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由远飘近，五条雪撬犬拉着一架豪华大雪撬滑了过来，上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类。 “站、站……站住！”组长督军铁丙从腰间拽出长鞭，将雪撬拦下，其他妖魔——巨锤死神阿愣伸出锋利的指甲，仆魔阿缺挥舞着钉头锤，投石怪阿笨、阿蛋擎起标枪，纷纷做好战斗准备。 “干什么的？”铁丙喝问。 雪撬上的男人目露惊恐：“赶……赶集……”他身边的女子瑟瑟发抖，娇声道：“爹，我好怕怕噢……” 铁丙把脸一沉：“上面有令，遇到人类，格杀勿论！” 男人忙解释：“误会，误会，我们不是人，只是长得像人而已！” “长得像也不行！”铁丙刚要动手，忽闻远处战鼓声隆隆响起。铁丙指着父女二人呲牙瞪眼道：“你们俩别动！等我们五分钟！听着没？不兴动噢！” “哦。”父女二人憨厚地点头，老老实实坐在雪撬上等候。 只见妖怪们收起武器，各自从地上拔起一杆大旗，应和着鼓点，时而挥摆，时而跑动，急徐有度，喊叫连声，折腾得好不热闹。 女子在男人耳边轻轻说道：“德叔，他们这是搞什么鬼呢？” 德鲁伊道：“可能是吃多了……” “我一标枪穿死他们得了！”亚马逊有些不耐烦。 “别轻举妄动，咱们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先摸清情况再说。” 五分钟后，鼓声渐止，妖魔们气喘吁吁地将大旗插回地面，然后坐在魔鬼投石器外沿儿上休息。德鲁伊和亚马逊拿出一桶热气腾腾的羊奶给他们解渴。喝罢羊奶，铁丙对面前两个不速之客的敌意减少了一半，问道：“你刚才说你们不是人类？” “绝对不是人类！我是个熊精，你看——”德鲁伊施展变身技能，化作一只怪熊，随即又恢复人形。 “她呢！”铁丙一指亚马逊。 亚马逊眼珠一转：“我……我是一只猫妖！你听，喵……” “果然没有说谎，差点儿误伤同类。过来，坐坐坐！”铁丙终于消除戒心，把二人让到投石器边坐下。 “大哥，你们刚才练的是第几套广播体操啊？”德鲁伊问。 铁丙啐道：“我呸！这是我们的脑残指挥官督军山克摆的阵，叫什么‘疯舞九天’，以鼓声为号，连续短促的“咚咚咚”表示拔旗准备，重复‘咚咚咚—咚’是顺时针转圈跑，重复‘咚咚—咚’是逆时针转圈跑，重复‘咚咚-锵’是原地秧歌步，连续‘锵锵锵’是摇旗呐喊，再次听见连续短促的‘咚咚咚’是插旗收工，整套动作颠来倒去持续5分钟，每隔10分钟就这么折腾一次，一小时4次，一天从早到晚40多次，跟他妈倒带似的！这才疯舞第二天，妈的还有七天呢……”言罢无限唏嘘。 “这个好办，我帮你们解决！”德鲁伊把五匹雪撬犬解了下来，将5杆大旗竖着捆在它们身上，每只附耳交待一番，然后对铁丙说，“让它们疯舞，你们不就解放了么。” “这玩意行么？”铁丙将信将疑，“你别到时候不行，领导怪罪下来，罚我写长篇检查……” “放心吧，旺财它们聪明着呢！” 这时，鼓声再次响起。五匹异界生灵闻声而动，时而转圈，时而摇摆，时而跳跃，时而狂吠，配合默契，动作到位，将五杆大旗摆布得极为规范，看得五只妖魔齐声叫好。 “这回您可以放心歇着了吧！”德鲁伊道。 督军铁丙高兴得两只爪子都拍麻了：“多少钱？这五位旗手我买了！” 德鲁伊笑道：“咱哥俩还谈什么钱呢！给五千得了！” “哎哟嗬！够朋友！我真该跟你喝两杯……唉！”铁丙一皱眉，“不瞒你说，我们这条件比较艰苦，好几个月没沾过酒星儿了……” “这个好办，”德鲁伊冲亚马逊一使眼色，“闺女，拿酒来！” 亚马逊清脆地答应一声，从雪橇篷里取出两坛高度白酒和几个杯子。 “来来来，喝！”铁丙酒瘾不小，一口气连干了好几杯。 亚马逊乘机问：“前辈，你们这个疯舞大阵有什么威力呀？” “吓唬人呗！”铁丙一撇嘴，“倒也锻炼身体！” “哦……”亚马逊又问，“前辈，咱们屁股底下坐的这个铁架子是啥玩意呀？” “这个呀，嘿嘿，叫魔鬼投石器，是攻城器械，类似大炮。” 亚马逊假装充满好奇：“帅呆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酷的东西，炮弹在哪儿呢？炮捻儿呢？咋发射呀？” “这玩意在锻造时注入了无数变态恶灵，不用指挥，自动进攻。” “哎呀还是智能的呢！”亚马逊惊叹道，“打得准不？” “炮弹都是怨念形成的制导魔法炮弹，百发百中！” “这玩意要是坏了可咋修啊？” “坏不了，这东西不上锈，磨损小，除非把附体的恶灵驱散，或者将当间儿的弹簧砸坏，否则用上一百年也没事儿！” “哦……” “嗯？”铁丙脸色陡变。 “咋了？”德鲁伊和亚马逊心里一惊。 岂料铁丙咂巴咂巴嘴道：“没有下酒菜啊！” “啊，哈哈，这个好办，闺女，拿吃的来！”德鲁伊暗自长出一口气。亚马逊从雪橇上拿来一篮子条形的牛肉干。 “我靠，屎橛子！”铁丙眉开眼笑，抓起一把牛肉干就往嘴里塞。 亚马逊忙道：“这是牛肉干，慢点儿吃，别硌着牙花子……” “肉干啊，我说这么有嚼头呢……爽！都多长时间没吃过肉了，我都快成灰太狼了！”铁丙连吃带喝，甭提多美了。 亚马逊接着问：“那个啥，前辈，像魔鬼投石器这么厉害的武器，只有您这么高身份的才给配吧？” “不？上百架呢，你看——”铁丙放下酒杯，从一个箱子里取出一张纸，上面画着凤凰展翅翱翔的图案，圈圈点点标记着分配的兵力和位置。“凡是有圈的地方，都有像我们这样的行动小组和投石器。” “哇，真的好神奇耶！我好崇拜你，给我签个名吧！” 亚马逊递过一只笔，铁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四下环视没找着签名的地方，索性将名字歪歪扭扭地签到了阵形图的背面，送给了亚马逊。五只妖怪和两个人类接着开怀畅饮。五只雪撬犬缚着大旗定时表演。 喝着喝着，铁丙又道：“要是有点儿音乐……” “这个好办，我给您唱一段儿！”德鲁伊把嘴一噘，模仿刘德华的神态深情唱道，“双手愿为家人而粗糙，啊多么荣耀那么骄傲，你为我把饭烧，我喂你大嫂，哦回家的感觉实在真的太好……”唱得众妖思乡情切，黯然泪下。 没多久，阿愣、阿缺、阿笨、阿蛋等喽罗喝得酩酊大醉，倒地起鼾。铁丙舌头都硬了：“我……我说哥们儿，你们真是……及时雨啊，我们缺啥，你们……就送来啥，谢谢啊……还有件事儿，老兄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搞对象呢……” 德鲁伊也喝得浑身舒泰，晕晕叨叨，冲亚马逊道：“这个好办，闺女……” 亚马逊狠狠瞪了他一眼。 德鲁伊咽了口唾沫，从口袋里摸出一本《看图识字（动物版）》递给铁丙：“这本美女相册您先看着，相中哪个等我赶集回来再给您介绍！” （待续）
（4）
（5） 白发魔女达克法恩率领“恶魔妖精暗杀组”如轻盈的晨风在拂晓的金辉中穿行，她们娴熟的空间传送法术大大缩短了行进时间。 “混蛋！你踩到我脚后跟儿啦！” “你他妈传送得那么慢，还在前面晃来晃去的！” “靠边儿我要并道……” “哎我靠你要死啊！” 前头几个女妖一停，后面的姐妹纷纷追尾，噼哩啪啦摔倒一片。达克法恩赶上来，双手叉腰训道：“嚷嚷什么！还没到哈洛加斯就鼻青脸肿的，你们是赛跑呢还是赛脸呢？别忘了咱们这次出来是搞暗杀！不是游行！” “噎死埋的母！”众妖立正敬礼。 达克法恩严厉地说：“都给我收敛点儿，不准大声喧哗！” “哧……”一个女妖放了个缠绵悱恻的屁。 “谁叹气？对我不满么？”达克法恩怒发冲冠，“从现在起，两人一组传送前进，每组间隔30秒，出发！” 20名女妖同时启程。唰唰唰唰——乒乓叮咣…… “我勒个去，谁又踩到我脚后跟儿啦！” “我腰哇！” “你抢鸡毛！” “再嘚吧一句！” 达克法恩暴跳如雷：“都给我住嘴，过来分组！” 20名女妖分成了十组，排了先后，终于实现了有序行进。 达克法恩在最后一组出发后，默默数了30个数，才动身追去。 ★ ★ ★ ★ ★ “美女们，休息一会吧，我两条腿都不认我了！”米山在冰天雪地里跋涉，向前面的刺客和影子诉苦。 刺客回头嘲笑道：“完蛋玩意儿，还老爷们儿呢！塑料体格子啊！” “我早饭还没吃呢，都快饿成驴皮影了，我可得歇会儿……”米山往路边半截树墩子上一坐，赖着不走了。 刺客做了个鄙视的动作：“爱走不走，我们可不等你，自己当心别被狼吃喽！”说罢继续赶路。 “狼？……我还找狼呢！……狼呀狼你往哪疙瘩藏，找的我是好心忙……”米山哼着小曲儿，从随身携带的皮囊里掏出一只热乎乎的茶叶蛋，“反正我得用膳了，本来带你们份儿了，哼，不等我！这八个茶叶蛋我都吃了，你们后悔去吧……” “给我拿两个茶叶蛋！”两只女妖突然闪现在他面前，把他吓一跳，手里的早餐差点儿掉地下。 “我……我不是卖茶叶蛋的……”米山有些心慌，他谨慎地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其他敌人的踪影。 “别看了，城管没来！快给我！” 一只女妖递过两块钱。米山无奈，只好收了钱，交出两个茶叶蛋。那女妖分给同伴一个，然后一起剥皮嚼食。米山心中有气，但不清楚周围是否有埋伏，不敢发作，只好收拾皮囊准备溜走。这时，又闪出两只女妖。 “哎，快来，这有卖茶叶蛋的！”先头的两只女妖一招呼，后到的女妖立即截住米山的退路。“给我们来两个！” 米山硬着头皮接过钱，又掏出两个茶叶蛋。 当第三对儿女妖又买走两只茶叶蛋后，米山心想：“看来肯定还有第四对儿妖怪，就剩下最后两个了，再不吃就吃不着了！”于是他掏出一个准备剥皮，没想到被最先出现的女妖劈手夺过。 “没吃饱，再来一个！” 不一会儿，米山身边聚集了20只女妖，他说什么也不肯交出最后一只茶叶蛋，就说卖光了。后到的没吃着茶叶蛋，开始指责米山做得太少，有的女妖还询问他会不会下蛋。米山急了：“我自己还没吃呢！老子根本就不是卖茶叶蛋的！” “那你是干什么的？”女妖们将他围在当中，齐刷刷地望着他。 米山咽了口唾沫，发觉自己陷入了极大的麻烦之中。 “你们看，他那根棍儿又尖又细，一定是奸细！”一只女妖尖叫道。 米山连忙摆手：“误会，误会！我……我是种树的！”米山将“死亡呼吸”战枪插在地上，然后掏出JJ往上尿尿。 众妖刚要效仿，一个阴冷的声音飘过来：“如果这棵铁树在五分钟内长不出叶子、开不出花，我就把你种上！”达克法恩现身。 米山系好裤子，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我承认我是卖茶叶蛋的……” “长官，他确实是卖茶叶蛋的，我们都吃了，味道不赖！”有个女妖给他作证。 达克法恩走到近前：“给我来只尝尝！” 米山抓紧皮囊，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卖没了，儿白！” “拿过来吧你！”达克法恩劈手夺过皮囊，掏出最后一只茶叶蛋，毫不犹豫地扔进嘴里嘎叽嘎叽一顿神嚼，最后咕噜咽了下去，皱眉道，“有点儿牙碜……” “长官您没剥蛋壳！”有女妖提醒。 米山大受刺激，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可疑的家伙……”达克法恩把目光落在了笔直插在地表的“死亡呼吸”身上，她敏感地察觉到这件神器发出的能量波动。 一只女妖好奇地问道：“长官，这玩意儿真能开花么？” 没等女魔头回答，提问的小妖脑袋就开了花。刺客如鬼魅一般穿梭于群妖中间，脚踢刃刺，瞬间将五六只女妖爆了头。 “传送起来！准备战斗！”达克法恩疾声下令。 十多只女妖开始传送。噼里啪啦…… “你又踩到我脚后跟儿啦！” “滚边儿呆着去！” “你瞎呀！” “我靠，啥时候学的分身术？……妈呀两半儿啦！……” 达克法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组员在无谓的内讧中被敌人频频格杀，她意识到敌人十分可怕，因为许多组员死得不明不白。她不停地传送，不断变换方位，小心地观察，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 喽啰很快清理干净。刺客小声骂道：“我说老姐你咋那么能抢呢，害我放了半天空腿，胯骨都抻了！” 影子在她耳边回话：“天儿太冷了，全指着活动筋骨取暖呢……” 刺客拳剑直指女魔扬声道：“你是自杀呢，还是花钱请我动手？” 达克法恩冷笑道：“别得意得太早！”说罢唰的一下传送到刺客身后，施放了一个火球。刺客闪身避过，集中精神投入战斗。几个回合过后，刺客和影子开始重新估量达克法恩的实力，——这妖婆不仅能轻松应付刺客的攻击，还巧妙地躲过了影子一次又一次的偷袭。 “呵呵呵……惊讶么？”达克法恩停下来笑道，“你们的双簧对我根本不起作用，你的伙伴虽然能隐藏身形，却隐藏不了雪地上的脚印。而你，你的速度固然很快，但终究不及我的瞬移！换句话说，你们在我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优势！你们连我的边儿都沾不到，还想杀我？哈哈哈哈哈……我传，我传，我传传传……”达克法恩得意忘形，围着双生姐妹疯狂传送，不时地投射火球，尽情嘲弄。突然，达克法恩再次停住，惊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嘴角滴下血来。在她的胸膛，露出半截枪尖。 “你忘了还有我。”米山在女魔头身后抽出长枪，眼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不……不可能……这是个意外……”达克法恩不相信那个卖茶叶蛋的家伙有这样的本事。她暴喝一声，再次疾速传送起来：“我传，我传，我传传传……” 我噗，我噗，我噗噗噗……米山大枪狂舞，例无虚发，瞬间将女魔头扎成了筛子。那惊人的速度、强悍的力量、可怕的精准，令刺客姐妹都目瞪口呆。那一刻，米山宛若无情的死神，竟似与“死亡呼吸”融为一体。当最后一枪离开达克法恩身体的刹那，这柄符文神器激发了亡灵魔法“剧毒新星”，以女妖的尸体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出诡异的毒弹魔环。 “好厉害的米山！……”影子惊叹道。 少顷，刺客小心翼翼地走到米山身边试探性地问：“小米哥，咋生这么大气呀？” 米山这才像泄了气的皮球蹲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她……她们夺走了我的蛋……”言罢涌出两行窝囊泪。 “真可怜，还没结婚生子……”影子小声同情地说。 “姐，我觉得我们以后应该对他好一点。”刺客小声回道。 “茶叶蛋！大姐！”米山涨红了脸叫道。 （待续）
（5）
（6） 在德鲁伊、亚马逊、刺客姐妹、米山出去执行任务的同时，留守人员也没闲着，由夸尔凯克牵头，着手研究哈洛加斯领导班子换届问题。 “增补领导班子成员？”死灵法师很感兴趣，“要提拔我们当官儿么？” 夸尔凯克道：“可以这么说。经过前几天的围城战，哈洛加斯的上届长老评议会已经名存实亡，是你们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所以有必要增补你们进入长老序列，让你们在重要岗位上继续发挥作用。” 圣骑士笑道：“这么说还要给我们发工资喽？” “这个……”夸尔凯克尴尬地说，“目前财政状况比较紧张……” 圣骑士把嘴一撇：“放屁！我早听说哈洛加斯国王聚敛了大量的珍宝，拿出来大家分啊！” 夸尔凯克急道：“那怎么行！自古以来，只有国王才有权利支配这些财宝……” “国王不是死了么！难道你想独吞？”女巫瞪眼道。 夸尔凯克道：“不敢，我正要跟你们探讨的另一个议题就是——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在找到安亚公主之前，我们需要选举一位代理国王。” 拉苏克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我，我，我，我还年轻……” 夸尔凯克瞪了他一眼：“放心吧，下辈子也轮不到你！” 圣骑士笑道：“假如我想当，恐怕你也不会同意！” 夸尔凯克严肃地说：“选举国王是哈洛加斯最重大的政治活动，关乎国家和民族的命运，所以这个‘人选’一定要政治素质好、领导水平高、驾驭能力强，深谋远虑，德高望重，能够带领哈洛加斯人民抵御外侮，全面推动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经过认真考虑，我觉得凯恩大师再合适不过，大家有什么意见？” 凯恩立即摆手：“万万不可，老朽愚钝，恐难当此重任！” 圣骑士等人考虑老头若是当了国王，对大家发财似乎都有好处，遂一致赞同。但凯恩假装谦虚，固辞不受。 夸尔凯克真诚地说：“为了哈洛加斯的繁荣富强，大师就不要推辞了，何况那后宫三千佳丽也不能一辈子独守空房啊！” 凯恩眼睛一亮，决然道：“既然如此，为了振兴哈洛加斯和维护妇女权益，我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哈洛加斯不可一日无主，我现在就去发布公告，筹备换届大会，明日一早举行加冕典礼！”夸尔凯克高高兴兴地走了。 “国王万岁万万岁！”圣骑士等人一齐鞠躬，开始拿老头调侃。 “晚睡……晚睡……玩完睡……”凯恩眼前浮现出锦衣玉食、美人环簇的幸福情景，乐得裤腰带都折了。 ★ ★ ★ ★ ★ 翌日，新国王加冕仪式进行得非常顺利，七勇士等人无论在家的还是外出的都被选为长老评议会成员。老百姓从这场隆重的庆典中看到了希望，他们坚信新一届领导班子一定能够带领他们打败巴尔，实现富国强兵。 下午，举国欢庆的浪潮未退，凯恩已经急不可耐了。他回到寝宫，向内侍要来后宫妃嫔花名册，开始兴致勃勃地翻阅。 “李二妞，69岁，蛮族，高中学历，擅长喝辣椒水……刘牡丹，77岁，倔族，老年大学学历，擅长腌咸鸡蛋……马痢连梦鹿，72岁，浑族，幼儿园肄业，善长唠嗑……牛亦飞，81岁，癫憨族，副教兽，擅长养猪……”凯恩心凉半截，额头开始冒汗，他反复将花名册翻了又翻，抬头问内侍，“你确定这不是敬老院的入院登记本？” 内侍规规矩矩地回答：“国王陛下，这确实是后宫妃嫔的花名册，当然了，年龄结构可能偏大了些，但是您可以本着公平自愿的原则，选一些新的进宫。现在门外就有主动申请入宫服侍您的，比如超市的马拉大婶……” “打住！”凯恩用颤抖的手合上花名册，心灰意冷地说，“传我口谕，就说本届国王不选妃。” “是。” 内侍领命出宫，向等在门口的马拉大婶和一百五十多位妙龄少女传达道：“走吧走吧，国王有令——本届不选妃！” ★ ★ ★ ★ ★ 隐蔽在半截残墙之后，刺客姐妹和米山窥视到前方一座环形尖牙壁垒之上，坐着一只身穿银盔银甲的肥胖的魔族将领，他身边站着两个与之体形相近的红色持鞭妖怪，周围环绕着十来只正在敲鼓的绿色仆魔。 “中间那个大家伙就是督军山克。”刺客肯定地说。 “长得真他妈吓人啊……得有一千来斤……”米山打了个冷战，“我看咱们还是就这样远远地观察吧……反正队长叫咱们来踩盘子……” 影子用嘲讽的语气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我怕你们……冲……冲动……”米山不自然地说。 刺客道：“你别指望咱们能用眼睛瞅死他，既然到这儿了，不取下他的首级以后我们哪有脸在杀手界混了！” 米山心里咯噔一下：“我能不能……” “不能！”影子断然说，“你别想开溜，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你就当那些家伙都抢过你的茶叶蛋就行了！” “我饿……我不行……”米山怯懦地说。 “别说丧气话！相信自己！”刺客紧盯着米山的眼睛给他鼓励，同时将手中的达克法恩的脑袋用力向敌方壁垒抛去。咚！骨碌——妖婆的脑袋一落地，群妖大乱，有哈哈笑的，有哇哇叫的，有哗哗尿的，还有几个将之捡起来互相抢夺。 “别闹了！哪儿来的毽球？”山克大声道问。 众妖停止争抢，一只仆魔抓着达克法恩的首级高高举起，兴高采烈地说：“长官！看，是您媳妇儿！” 山克吼道：“是谁干的？” 刺客狠狠地掐了米山屁股一把，米山嗷的一声从残墙后跃起。 “我靠，这么嚣张！”山克不由惊道。其他妖怪纷纷亮出兵刃。 在影子的推搡下，米山走三步退两步地向壁垒靠近。 “是你杀了她？”山克瞪大了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男子。 米山骑虎难下，索性把腰板儿一拔：“啊！……怎么着？” 哪曾想山克热泪盈眶，大喊一声“恩人哪！”扑过来握住米山的手触电一般抖个不停。 米山蒙了：“这……这是干啥呀？……” “虽然你是人类，但你帮了我的大忙！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山克很认真。 影子在米山耳边轻声说：“跟他合影！” 米山会意，立即答道：“那什么……我想跟您合影留念！” “没问题！相机！”督军山克与米山并排站好，有小妖举着照相机过来拍照。就在小妖按下快门的刹那，刺客凌空飞出，以雷霆万钧之势一脚踹在山克的胸口上。但闻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双方各自退出五六米，一个心绞痛，一个脚心痛。 “什么人？”山克厉声喝道。 “谁把我扔出来的？”刺客摸着脑袋回头望望，干脆装糊涂。 米山见袭击没啥效果，连忙打圆场：“误会，误会，这是我家妹子，仰慕长官很久了，也想跟您合个影……” “哦……”山克这才松了口气，与两个人类重新站好，继续拍照。 刚拍了几张，就听噗噗两声，山克的后背出现了六饼血印。这魔头全身一振，释放出一道护体劲力。影子惊叫着现出形体，倒在后面的雪地上，一双娜塔亚三叉拳剑留在了山克的后背上。刺客和米山警惕地与山克拉开距离。 “又一个……”山克眼睛血红。 “是……是啊……”米山尴尬地笑着，“她……她也想……来……来……” “来杀我。”山克替他回答。 “没错！”影子站起身来，镇定地说，“我们就是来帮你和你媳妇儿团聚的！不请我们吃一顿？” “很好，”山克把手伸向腰间，咬牙切齿地说，“让你们尝尝我的鞭！” （待续）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