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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honeypromise8的专属水楼

复活
    在劳瑞尔克,我就是王。

    华丽而戒备森严的皇宫,全副武装的骷髅卫士。

    所有的人民对我顶礼膜拜,不是出于崇拜,而是敬畏。

    遍布全城的幽灵不会漏过任何对我不敬的言语。

    谁想冒险尝试说我坏话,第二天骷髅卫队就会去抄你的家。

    骷髅们绝对忠诚,但可惜没有声带。

    为了聆听“吾王万岁”的满足感,留下这些纳税和有声带的活人还是必要的。

    尽管他们内心也许并不像表面那么心悦诚服。

    那些进言要我施仁政,因为“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谋士都让我变成了白骨。

    压迫会产生怨恨,但弱者的怨恨对于强者来说只是苍蝇的呜咽。

    就如同小时候我无助的哭喊对那些欺凌我的人都毫无作用一样。

    那以后我选择了沉默,这是弱者对强者应有的态度,除非到了位置对调的那天。

    我拥有每个人所梦寐以求的一切:

    财富,权势,美色……当你获得这一切后,是不会介意自己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

    伟大的亡灵法师很多,但像我这样同样还是伟大的国王的,绝无仅有。

    但是,为什么我还是那样的忧愁?

    卡桑昨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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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被称为不死之王的我相比,她的生命太脆弱了。

    当年为了我义无返顾地与她那个名门望族家庭脱离关系时。

    我和她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她在这里可以逃脱家法的制裁,世俗的流言(这里没有人敢对我的王后多嘴)

    却依然逃不脱时间之神的追讨。

    美丽的东西总是不能长久,这是上帝对美丽者的一种惩罚。

    而丑陋如我者,却可以拥有几乎不死的生命。

    天长地久的诺言转眼被生死割裂成天地间的裂缝。

    干枯的眼睛里只有忧愁,从懂事起我就懂得眼泪是毒药。

    麻醉自己后依然没有任何作用,我宁愿花时间去解决问题。

    只是坚强固执如我,也无法让她的笑容再次绽放。

    水晶棺材可以永远保存她的容颜,却留不住一个温柔的眼神。

    我不想像当年那样召唤自己的亲人,年幼的我才会需要成为骷髅的父母保护自己。

    只是从此后,再也没有了温暖的拥抱,直至卡桑的出现。

    三十年前父母坟前的一幕又在记忆里摇曳,奇迹会再次降临吗?

    恍惚间,那个身着绿袍的男人又出现在我面前了,真实得不像幻觉。

    三十年前,他改变了我的一生,今天呢?

    依然是那种冷酷的笑,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我记起他叫奥各塔。

    “打死他,这个没有父母的野种!”

    “他们家受到诅咒,他的父母就是因为他天生的邪恶而被天神降罪的!”

    咒骂和拳脚后,无人的深夜我再次来到父母的坟前——不是流泪,而是诅咒。

    诅咒他们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就任凭我在世间受苦。

    那个男人就这样出现了,之后有关他的记忆伴随了我一生。

    他给了我一本书:“

    三年后,这本书会消失,希望三年内,你能从里面学会足够让你生存下去的办法。”

    不过现在的他似乎后悔了:

    “也许当时一年后我就该收回那本书,你的天分太可怕了。”

    “那样世上只是少了一个可怜人,却不会多了个恶魔。”

    “你现在想来收回给我的一切吗?”我毫不在乎地冷笑。

    那本书第一页就让我无法自拔,我当场从坟墓里招出两具骷髅。

    尽管知道他们的灵魂早已不在这副躯体里,依然可以感受到复仇的快感。

    既然你们不愿对自己的孩子负责,我就强迫你们,让你们不得安宁。

    后面学习恶毒的诅咒和邪恶的召唤都很顺利,仇恨让我进步神速。

    欺凌我的人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惊吓后死去,成为效忠我的骷髅。

    我的势力飞快的扩张,反对我的城镇在剧毒新星扩散下成为死城。

    击败无数正义的骑士和法师,在我的酷刑下他们哀嚎死去。

    直至遇到卡桑,她爱我,却并不认同我的做法。

    她背叛家族来到我身边,而我则停止扩张,在这里安居下来。

    只是幸福总是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不肯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你用三年时间几乎学尽了我毕生精力研究的魔法,我不认为自己现在有克制你的能力。”

    奥各塔嘴角浮现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和三十年前一样,我是来帮你的。我开头的一切,也要由我来结束。”

    即使希望是一根稻草,而且是一根很不可靠的稻草,溺水的人也会牢牢握住。

    我扶着水晶棺缓缓地站起,直视着他冷酷的眼神。

    “还记得那本书最后一页吗?”一张羊皮纸从他指尖轻轻滑落。

    我慌忙一把紧紧抓住,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宫殿出口。

    “使用前好好想清楚,也许你会很后悔的。”

    二十七年前,我翻阅最后一页时,那本书毫无征兆地化为粉末。

    于是那一页有什么内容,成为困扰我一生地问题。

    书里的魔法,总是从简单到复杂,越来越神奇而不可思议。

    真正的复活,有血有肉的复活。

    我枯瘦的双手颤抖得厉害。

    尸体里,不再只能招出一个冰冷的骷髅,而是一个再生的生命。

    像三十年前一样,他再次给了我一个希望。

    没有去看后面的施法惩罚,我不需要知道。

    只要能让活生生的卡桑在我面前出现,任何代价都是微不足道的。

    当我用沙哑颤抖的声带念出那段不长的咒语时,时间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

    我没有失望,如同睡了一个长觉般,卡桑在我面前伸着懒腰。

    “这一觉,我好像睡了好久……”

    我按捺着狂喜站起身来,淡淡地说:“我吩咐他们帮你准备早餐。”

    我不会让她知道已经死过一次的真相,外露的狂喜会出卖自己。

    走出她的睡房后,我一阵晕眩,似乎自己原本无尽的生命力流失了不少。

    这确实是一个极度困难的法术,我几乎耗尽了自己的法力。

    但是快乐依然是短暂的,她再次毫无征兆地停止呼吸是一个月后。

    没有悲伤,我马上再次施法复活。

    接着这一切就成了一个循环的噩梦,复活,死去,再复活。

    每次复活持续的时间越来越短,而每次施法后我的疲惫感愈发沉重。

    我已经明白,凡人是没有能力创造生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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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用自己的做为交换,这就是复活的施法惩罚。

    用我百倍的生存时间去换取她的生命延续,但我仍然愿意。

    这个举动如同上瘾的毒药一样让我不可自拔,我渴望看见她每次睡醒的脸。

    也许潜意识中我早已厌倦了自己不死的生命,这种慢性自杀满足了我的愿望。

    看着**渐衰老,她也许早就明白了。

    但却没有阻止,只是怜惜地抚摸我那张更加丑陋的脸庞……

    “我开头的一切,也要由我来结束。”

    奥各塔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但我并不恨他。

    毕竟我生命里本来不该拥有这一切,也无所谓失去。

    ……

    劳瑞尔克的人们在今天早上醒来后发现一切都改变了。

    日夜监视他们的幽灵烟消云散,大街上戒严的骷髅卫士的骨架散落了一地。

    他们蜂拥而至来到了皇宫,所有的警卫都被抢先一步的野狗叼走了。

    当他们颤抖着推开大殿时,看到的是水晶棺中如同熟睡着的皇后。

    水晶棺上趴着一个快成为干尸的男人,只有从那件华丽的袍子上可以看出……

    这曾经是压迫他们多年的国王,他枯瘦的手指还牢牢地紧扣着水晶棺的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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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龙
    那些傻瓜人类给我们起了个杀气腾腾的名字——九头海蛇。

    其实我们只有很正常的三个头,再多的就是畸形了。

    而我的真名叫跃渊,当然只是缩写,不是全称。

    每个火龙每活一千年后,就会在名字后加一个音节。

    我的全称才一百多个音节而已,这说明我还处于青春期。

    而事实上,我才刚到可以和御龙者签约的年龄。

    还有我们并不住海里。

    早在撒旦和那些堕落天使们来到地狱之前。

    我们就在火焰之河里安居乐业很久了。

    那些被称作魔鬼的生物如失足跌落河里。

    我们也一样毫不客气地把他们当点心。

    而我们几乎不死的生命却也离不开火焰之河。

    这里是我们的生命之源,是我们的母亲河。

    所以我们和魔鬼们可以相安无事地居住地狱。

    天使和魔鬼的战争从天上打到地下,又从地下打到人间。

    我们火龙一族可是一直冷眼旁观的,反正他们都不会来打搅我们。

    直到人类这种可恶的生物出现,才让与世无争的我们卷入是非。

    话说天堂和地狱各自利用自己的信徒在人间做无聊的斗殴。

    于是一些被称作魔法师的人类被调教出来了。

    他们可以呼风唤雨,可以驾驭天地间的元素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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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中最出色的一种,居然发现了我们的存在!

    于是一种被称作御龙者的法师出现了。

    我们不能离开火焰河,但却对外界会有好奇心。

    人类利用这点和那些好奇的年轻火龙签下契约。

    他们用自己的血做为我们出现在人间的媒介,而我们帮他们战斗。

    事实上这对我们没有什么危险可言。

    他们之间的殊死搏斗对我们来说和蚂蚁打架没什么区别。

    我早说过火龙是一种几乎不死的生物,除非我们自己不想活了。

    不过即使如此,可以成为御龙者的人类还是少之又少。

    不但修炼艰难,对天赋要求极高,而且还很危险。

    当被召唤的火龙觉得法师因法力不足而使自己在人间很不舒服的话。

    我们可以毫不商量地吞下他的血肉,这个苛刻的条件是契约的必列内容。

    所以掌握了御龙术的人也不敢随便使用。

    最多只做为一种震慑他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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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让巴尔的寒冰波浪弄伤了一点小指甲。

    吓得他马上逃回火焰河,甚至马上撕毁契约,不理塔拉夏。

    后来塔拉夏再也找不到一个肯签约的火龙了。

    因为大家不想接那种会弄伤脚指甲的危险任务。

    我不仅怕受伤,甚至还没有好奇心。

    所以和御龙者签约这种事,对我来说不如在火焰河里仰泳好玩。

    但我的好友在田却来烦我了。

    他和一个人类签了约,结果发现自己还差五百年才到签约年龄。

    “如果无条件毁约,会被罚去名字里一个音节的!”

    他可怜巴巴地说,名字音节长短决定火龙在族中地位的。

    于是无奈的我只好硬着头皮去顶替他了。

    一个有我一个头那么大的冰球呼啸着迎面而来。

    搞错,不知道我们火龙最讨厌冰系的元素吗?

    这个人类魔法师真没礼貌!我扭扭右边有些冻僵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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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绿色的东西在我面前蹦蹦跳跳的大喊大叫,

    总体思想应该是表达自己兴奋的心情,到底我这么威风的火龙不多见。

    六个眼珠子跟着这个小个子的人类跳了好一会才能定下来看清楚她。

    是个女性的人类魔法师,她似乎有个不太好的习惯。

    就是一兴奋就随手乱扔终极冰系技能——冰封球

    这不是一个好习惯,不过我却不得不佩服她——发这玩意儿很费法力。

    “看阿!我招出了火龙,真正的火龙“她指着我兴奋地对身后两个人讲。

    那是两个做圣骑士和亡灵法师打扮的男人,不过他们没有兴奋,而是着急地大叫小心

    一个抡着大锤子的怪物在女法师的背上狠狠敲了一记。

    在我确定那个怪物是敌人并朝他打了个喷嚏前,我的御龙者软软地摊倒在地。

    那个怪物在我的喷嚏中化为灰烬,但由于御龙者的信念中断,我也无法维持在地面的状态。

    这是回到火焰河的三天后,我又在河面仰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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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最喜欢的运动,不过今天我游得有点漫不经心。

    三个脑子里轮般出现的,是那个璀璨的大冰球和一团跳动的绿色。

    以前打死我也不会想和冰有关的东西的,每个火龙都一样。

    不知道挨了那锤子后她怎么样了,与御龙者的联系证明她还在生。

    奇怪的是,我为什么会对一个无聊的人类感兴趣?

    对于接下见田这个摊子, 我开始有点不安的疑虑了。

    至于吗?她召唤我时我居然有种按捺不住的兴奋了。

    这次的对手是一条浑身寒气的大虫子,他的寒冰光环很恶心——对火龙来说。

    所以别的火龙遇上他通常草草喷点口水就缩回去,免得冻坏了鳞甲。

    我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了,居然硬是把那家伙(好像叫都瑞尔)咬死了。

    牙齿冻得难受,只是不愿看到那个御龙者被冻的发青的脸和那道深深的伤痕。

    她居然是拿着一把光刀在砍都瑞尔的。

    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取消召唤,而我也忘了缩回火焰河。

    我们就那样呆呆地对视了半天。

    她伤口的血滴答嘀哒的留个不停,我鳞甲上的火也渐渐熄灭。

    她似乎忘记了疼痛,我也忘记了寒冷。

    “没见过你这样的虫子(我们经常这样称呼人类,谁叫他们那么小)”

    “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九头蛇。”

    “咳咳”角落里发出不协调的杂音。

    大天使泰瑞尔被困得太久,很不耐烦了。

    “靠!你给我闭嘴!”我们出奇的异口同声。

    一枚巨大的冰球和一团灼热的火焰让那个长了一堆翅膀的怪胎闭嘴了。

    于是我们又对视了,默契?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虫子们叫什么来着?爱情?

    “你包扎一下伤口吧。”火龙的矜持让我摆起架子,别过头去。

    “你身上的火快熄灭啦,回河里去吧。”她也别过了脸。

    不过在我缩回地下的一霎那,我敢打赌,我又听到了冰球的呼啸。

    至于她是表示兴奋还是泰瑞尔又不识趣地多嘴了,就不得而知了。

    三天后,火焰河上一个改变火龙历史的会议。

    会议讨论的是,历史上第一个申请离开母亲河的火龙怎么处置。

    那条龙自然就是我啦,我很坦然的等待族长们的判决。

    我尊敬并深爱他们,他们名字的音节个个是我的十倍以上。

    “好吧孩子,我们决定了。”有悔严肃地清清嗓子,脚趾甲事件让它成了最著名的火龙。

    我谦恭地低下了头,看见他右边的小脚趾似乎比其它的短了不少。

    当然也许是错觉,据说后遗症让他习惯把那个小指头缩回去一点。

    “你遭受的惩罚是——从此无论再活多少年,你的名字将不能增加任何音节。”

    “不!这不公平!太重了!”见田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了。

    有悔威严地瞪了他一眼,他马上缩回去了。

    “当然,我们很想知道你去到地面打算怎么生存,有什么需要同胞们帮忙的吗?”

    “有,我需要建一座城堡在人迹罕至的地方,里面可以制造适合火龙生存的结界。

    古堡在两天后竣工了,见田出力最多,他一直很内疚。

    ”错了兄弟,是你才让我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决不是名字里那长长的音节。“

    我用六个爪子帮他六只眼睛擦泪,他听了似懂非懂地点头。

    告别了火龙的荣耀,火龙的骄傲,火龙的矜持……

    我在没有被召唤地情况下出现,给个那个女法师一个惊喜。

    然后那天晚上为她表演了烟花,火龙舞,最后带她来到这座城堡。

    被幸福包围得头脑发热的她兴奋地乱扔起了冰封球,特殊设计的城堡墙壁温柔地吸收了这些夺命的寒气。

    ……

    本来故事在这里应该告一段落,结局无非是我们幸福地永远生活在一起之类屁话。

    但不知道谁传出去的消息:

    一个美丽善良的公主被一条邪恶的火龙困在一座阴森的城堡里!

    她不是公主!我怎么邪恶了?最过分的是居然说我们温馨的家阴森!

    于是数不清的王子,骑士,野蛮人,吟游诗人,僧侣,教士……什么乱七八糟的

    总之就是自命正义的男人想玩英雄救美的游戏,如同苍蝇般一批批赶来骚扰我们。

    直至今天欧洲的土地上依然流传着那些无聊的王子杀火龙闯古堡救公主的故事

    而事实是我们每天都在赶走十来个这种英雄后才开始进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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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
    我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恶梦。

    在梦里,我总能看到自己。

    顶着黑色的夜幕,身后和我一样轻柔的脚步声令我接近疯狂。

    我为什么要制造另一个自己?

    比我更冷血,无情,残忍的自己。

    难道我自己还不够冷血,无情,残忍吗?

    或许潜意识告诉我,自己还算不上一个真正成功的刺客?

    比黑暗更黑暗的绿爪没有一丝反光。

    刺客的武器不能有一点光芒,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永远躲在光明的背面。

    没有光,也就不会有影。

    那些死去的人惊惧地叫她影子,他们错了。

    她其实比我更真实。

    她可以做到许多我很想却做不到的事。

    马维纳在月光下擦拭她的头环,全白的铠甲让她在夜色中格外抢眼。

    一丝妒忌油然而生,白甲反射的柔和月光刺痛了我的心。

    她可以骄傲地展示自己的美丽,战神和月神的护佑让亚马逊人总是带着夺目的光彩。

    做为我这次暗杀的目标,她可能是最危险的猎物。

    一击不中,我面对的将是她例无虚发的神箭。

    黑甲让夜成为我最佳的掩护,那双敏锐的箭手之眼没有能够发现渐近的威胁。

    但在我伏下身体时,一阵令人窒息的气息也压在背后。

    我不需要回头,另一个自己总在身边的感觉让我不安了好久。

    现在,应该习惯了吧?

    刺客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使命和代号。

    我是例外,最杰出的那个刺客可以拥有一个自己的名字。

    在掌握影子术的最高境界后,代号龙影的我可以改称娜塔亚了。

    因为我的师父,那个原本唯一有自己名字的刺客在世上消失了。

    他是在我的影子诞生前一天去世的,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因为我发明的这个影子术有别于以往的幻影术,他禁止我修习。

    我让影子有了自己的思想,而不是简单的模仿自己的创造者。

    至于使命,是不可怀疑和不可抗拒的。

    在与邪恶战斗中,总有一些人会经不起魔鬼的诱惑而堕落。

    刺客的使命就是清除这些正义阵营中的隐患。

    哪怕那个人曾经是你最亲密的战友。

    那把著名的神弓——马维纳的施展在离她两尺左右的地方。

    这是我最好的时机——即使睡觉时她都会抱紧那把弓。

    本来我也可以利用她对我的信任靠近她,但那样会让她死的很伤心。

    毕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希望黑暗中的一击可以让她不知道死在谁的手中。

    她的面孔在月光下圣洁而高贵,似乎读不出丝毫邪恶的味道。

    但使命告诉我,她就是堕落者。

    私人感情可以代替使命的话,我就没有资格成为唯一拥有名字的刺客。

    绿爪在划破空气时,不会有任何的声音。

    下一秒马维纳的喉咙被割开,我有绝对的信心。

    一个优秀的弓手面对如此近距离的突袭绝对是有心无力的。

    黑暗中喷溅的火星特别的耀眼,无光的绿爪间居然可以碰撞得如此灿烂。

    当两个一摸一样的娜塔亚出现在面前时,镇定如马维纳也一时目瞪口呆。

    她甚至没有去拿弓,只是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你真正的意愿吗?

    虽然知道她是由我精神的一部分制造出来的,但还是没想到她能说话。

    那一霎那我的惊讶甚至超过了马维纳。

    因为我面对的是一对最最熟悉却又那么陌生的眼牟。

    从那双乌黑的瞳孔中,我看到了自己。

    自从有了影子后,我经常会做一个梦。

    在梦里,我总看到对着自己狞笑的自己。

    而一低头,绿爪真实而牢固地套在自己手上。

    问题是,我会对自己挥爪吗?

    影子的声音正在穿透着我的思维,那不是她在说话,而是我的心声在回响吗?

    语调一如平时的自己,冷酷,不带丝毫感情。

    你一生都会活在使命中吗?

    那拥有自己的名字又有什么意义?

    忘记自己是怎么成为最成功的刺客了吗?

    不是因为你的无情杀戮,而是因为你懂的什么是人心。

    从心去理解一个人,而不是靠眼睛,更不是靠什么使命。

    所以你读得懂别人的心,也读懂自己的心。

    在你懂得自己的心那一刻,诞生了我。

    我不是你的恶梦,只是另一个你。

    和你一样的真实,而且可以时时提醒你,别忘了读一个人的心。

    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读懂了人心后作出的决定,才是自己真正的意愿。

    现在你问自己,马维纳,你最好的朋友是邪恶的堕落者吗?

    跟随我多年的绿爪,不知何时竟然跌落在地。

    是的,我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选择。

    但当使命来临时,与生俱来的使命感让我无从选择。

    绝对服从是一个刺客必备的素质。

    但是无法正视自己的心,拥有自己的名字又有什么意义?

    我的决定是一个刺客作出的,而不是娜塔亚作出的。

    是否应该尝试一下,让娜塔亚做一次决定?

    当我转过这个念头后,她迅速地隐入黑暗。

    另一个我的话依然在我心头缠绕。

    要记得自己的名字,是叫娜塔亚。

    你怎么啦?

    马维纳的手掌在我面前摆弄了好一会了。

    没什么,只是在读自己的心。

    我抬头,月色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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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饵
    小时候,我们经常玩一个游戏。

    扔下一把麦子在地上,再用一根棍子支起一个箩筐。

    棍子绑着一根绳子,绳子握在躲在旁边的我们手中。

    一旦有飞鸟过来啄食麦子,我就会拉动绳子,今晚就会有鸟肉吃了。

    大人用弓箭打猎,我们还小拉不动弓就用这种方式了。

    当然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和冒险精神,可以等待更多的鸟儿进入这个陷阱再拉绳子。

    舍不得那些小麦的话,你的收获就会很微薄了。

    后来我们学习一种叫诱饵的技能,老师说:

    你要想象自己面前有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你和你一模一样,

    想让敌人相信那不是陷阱,首先要自己也要觉得那不是陷阱……

    刚才下了一场小雪,这使得我们身上都披上一层薄薄的白纱。

    不过我们不能抖落身上的雪,那样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这里是亚瑞特高原通往哈洛加思城的必经之路,也是最适合伏击的地方。

    两边都是丘陵,中间这条天然的大道,成为车队唯一的选择。

    如果你知道敌人运送物资的车队会经过这里却还无动于衷,你就不配做个将领了。

    不过我们,一支精锐的亚马逊弓箭队伍,却不是来伏击车队的。

    二十多辆牛车恰恰填满了整条大道的一半,用一种慢得让人心焦的速度推进。

    车队两边走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圣骑士,他们都是一副长途跋涉后十分疲惫的样子。

    车队很庞大,领头的是一男一女,这两个人的身份证明这批物资的份量。

    女的英姿飒爽,是哈洛加思酋长的独生爱女安雅,她也是野蛮人族中唯一的魔法师。

    男的也是法师,一头银灰长发,一身黑色长袍,哈洛加思唯一的死灵法师尼拉塞克。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代表了哈洛加思一半的防御力量。

    安雅是酋长去世后,对族人最有影响力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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