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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专栏] 【连载中】孤独冷落雨(一)

孤独冷落雨(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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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月山庄端的是家大势大,一路楼阁亭廊,古色古香。穿过一个花园,走过一拱小桥,孤独跟随萧木森来到一个静僻的小院。虽是夜间,屋门口的两盏大灯笼照的还算明亮。院内种满了玫瑰,香气沁人,兰草,仙人掌点缀其中,好一个养眼的庭院。院子左手边石台上放着一面铜盆,盆中散满了玫瑰花瓣儿,想必是小姐洗面的物件儿。庭院右手停着一摆秋千,似乎许久没有玩耍过,纹丝不动。庭院两旁竖立着两颗枝叶繁茂的榆树,树叶挡着月光,映在地上是斑斑点点,煞是好看。
萧老拱手道:“公子,请进。”
孤独道:“今夜须加强防备”。
萧老道:“都以安排妥当”。
进得厅内,见装饰极为朴素,一方红木八仙桌摆在正中,两张黄藤椅分在两侧,再无他物,只是墙上铺满的也是玫瑰花儿。来到侧室,小巧玲珑的闺床一张,上铺玫瑰色的丝帐,朦朦胧胧可见小姐躺在床上。
萧老道:“公子,我家女儿中的毒甚是古怪,不痛不痒,只是呼吸难受,面色发黑,找寻过几个郎中,都说看不得,张文张武下山寻得灵芝人参服下了,也未见好,还望公子出手相救”。
婢女搬了方凳放在小姐床前,孤独坐下了,示意婢女拿出小姐的手臂诊脉。但见小姐纤纤玉手,似一尘不染。孤独轻轻将手放上,皱了皱眉头,手指翻转,指尖沿二白至曲尺,又皱了皱眉头。
“庄主,晌午我已探得小姐为五鲤之末毒鳍子潜入家中所害,如今看脉象是河豚之毒。这河豚之毒少许即可要人性命,那毒鳍子想必只为扰乱贵庄,下毒的分量拿捏得很轻,庄主可遣人快马南下福建,五日之内寻到黏黏草配汤服下即可,并无大碍”。
“如此甚好,甚好啊。我这就安排人马南下”。
萧老庄主话音未落,只听得院内乱作一团,铜盆儿掉在地上发出“当、当、当”的声音,花盆似乎也打翻了几个。慌乱之中只听得门外有人高喊:“久闻萧老庄主德高望重,小的们来拜访了”。
萧庄主待要出门,被孤独拦下,示意不要做声。
门外人接着喊道:“萧老头,斜月山庄老庄主萧念威想当年也是个威震江湖的好汉,一手大环刀的功夫名噪黄淮,没想到如今,啧啧,不敢露面了吗?”。
一女声随后道:“萧庄主,我等不为害命,你家家丁被我等打晕,性命无忧,我等奉人之命来拿个东西,你就交出来吧,饶令公子不死”。
萧老头慌了神,女儿如此这般,儿子又落入贼手,再也按捺不住,大趟步子冲出门外。
黄河五鲤!
萧老庄主此时知道孤独所言不假,压抑住心头不安,缓缓道:“吴老大,我知道你们黄河五鲤在黄淮地界杀过人,掠过货,但也算是劫富济贫的好汉,如今怎么干出这种勾当来?”
“玲珑翡翠笛!”
“老夫不知道什么玲珑翡翠笛。”
“那萧老庄主该知道飘雪宫吧?”
“飘雪宫。。。”,肖木森心中愕然,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既知道了,交出笛子,我们大家都安然无恙,不是很好么?”,吴老大似乎不耐烦了。
“爹爹不要给应允,只怕是给了他们,我们的性命也不在了”,萧当被缚在地上死命挣扎,红衣已经撕扯的没了样子。
“既然萧庄主你不怜惜儿子性命,那我就结果了他”,吴老大手中木杖点住萧当喉咙,作势就要捅将下去,
此时突然寒光一闪,双方之间闪出一位翩翩少年,执剑而立,唬的五鲤齐齐退后了一步。
正是孤独。
孤独弯腰捡起铜盆儿,复又放回台上,拍打拍打手上泥土,一双明眸大眼向吴老大瞪去。
中秋快乐!

[ 本帖最后由 famcom 于 2011-9-12 14: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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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胖好文采,能否让我客串一个配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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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冷落雨(九)

不知道什么时候,孤独又蒙上了蓝色的面罩。
蒙面的孤独,要杀人。

沉默了片刻,吴老大先开了口。
“血债血偿-蒙面孤独,嘿嘿,平日里你一言不发,方才在小娘子屋里,怕是把一辈子的话都说了吧?”,吴老大语气轻佻,但仍然透漏出一丝紧张。
“话是要说的,只不过听我说话越多的人,死的也越快”。
“哦?其实俺们兄妹五人早知道阁下血诏的威名,只不过,咳咳,俺们也不是鼠辈,没让你吓倒”。
“既然不怕,出招吧”。
“且慢”,吴老大道,“小爷,敢问师从何处,姓甚名谁,教俺几个死也也死的明白。”
“家师不敢提,怕辱没了名声,至于姓名,我又何尝不想知道”,方才还杀气腾腾的孤独,此时放佛又陷入了沉思。
“吃老夫一杖!”
说时迟,那时快。吴老大使得一杆木杖,无棱无刃,全靠一身内力冲将过来。孤独深知虽然杀不少个恶贼,但大抵都是些泼皮混混,如今遇到了武林高手,切不可大意。右手提剑挡拆,双脚点地腾空而起,落在吴老大身后,不待拿剑刺出,吴老大已然一个筋斗翻转过来,“嗖嗖”两杖直打孤独面门。孤独尽是挡拆,虎口被杖上的内力震得发疼,连退两步。吴老大使一招地趟腿,想趁势攻击孤独下盘,孤独见势又一个腾空,跳到了吴老大身后。如此这般,反复过了十几招,一个内力老道,攻防有备,一个年轻气盛,身手敏捷。吴老大知道自己体力不如年轻人,愈发加快了挥杖的速度,雨点般朝孤独打来。此时孤独想起师父曾说本门剑法走的是看招拆招,专打弱点,一剑飘红。不消多想,孤独剑上卖了个破绽,吴老大赶忙挥杖,却不见孤独身形一闪,接连使出落雨剑法档、拆、点三式,最后一点正点中了吴老大左眼,鲜血蹦出。孤独见势跟进,一招气贯长虹自下而上,点在了吴老大胸口,待要刺入,“刷刷刷”三枚铁蒺藜打在剑柄上,力道十足,打的孤独刺偏了剑。
射暗器的正是老二翻江鲤。
老二“蹭”的窜到孤独身旁,一把推开了眼伤的吴老大,恶水母急忙接住不讲。
这老二翻江鲤使得一身好轻功,翻转上下,让人眼花缭乱。孤独轻功也是了得,两人躲躲闪闪,竟谁也占不到便宜。打的兴起之时,孤独退一步向后,把剑扔在地上,和老二对起了拳脚功夫。老二看得出孤独虽然武功了得,毕竟年纪轻轻没甚经验,竟欺软的一套八卦拳打将过来。孤独招招尽皆接得了,内力上感觉出比之对方差了许多。孤独想起师父曾经教诲,本门千金指的功夫上手容易,可真要达到力出千金的本事,须要锻炼个十几二十年。面对劲道十足的翻江鲤,只能智取,不能碰硬。孤独与老二对拆了二十几个回合,老二招招使尽全力,孤独把把留的底气。眼看着老二渐渐力衰,孤独牟足内力一半发在左拳挡拆了老二双拳,一半发在右手指尖正正的点在老二太阳穴上,直挺挺的一个大汉,瞬间倒地。
老三和老五见大哥、二哥均败下阵来,也不顾什么江湖规矩,双双挺身而出。
老四忙着照顾受伤的大哥,只能对着兄弟喊道:“三哥老幺当心!”

孤独见两人齐上阵来,飞身向后捡起宝剑迎敌。这老三使得一挺鱼叉,老五使得一双弯月刀,左右向孤独夹击而来。孤独见老三、老五功夫上虽然比之两位兄长逊色了不少,但自己打斗甚久,不宜久战。“刷刷刷”使出一招雨打浮萍刺伤老三左腿,一招疾风骤雨刺中老五胸口,端的是干净利索,老三、老五躺在地上痛苦难当,此时孤独杀的起了性子,哪顾得上这许多,把剑就杀老五。熟料一晃眼的功夫,恶水母疯了一般飞到老五身上,剑已刺入老四小腹。只见老四泪眼死瞪孤独,死死抱住五弟,肖木森、吴老大、老三、老五尽皆看的呆了。
孤独收了内力,剑尖只没入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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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冷落雨(十)

孤独收了剑,傻傻的站着。
杀人,曾经在他眼中如吃饭饮酒一般无常,恶便是恶,善便是善,杀了恶人,救助良民。
如今想来,恶也未必十恶不赦。

吴老大见兄妹几个都伤了,心中疼痛难忍,右手就要往天灵盖拍去,孤独见状大喝一声:“慢!”
吴老大伤心道:“想我黄河五鲤混迹江湖十几年,从来没有错杀好人,面儿上人人称道。如今五人合力败在公子手下,伤了我这些兄弟,还有何颜苟活”。
孤独道:“黄河五鲤我早有耳闻,说实话若不是今天正当正月十八,恐怕我已伤了你们性命了。吴老大,你左眼只伤到眼皮,老二也只是昏厥过去。老三腿伤无碍,老四和老五也只是伤到了皮肉,我已经处处留情”。
“好好好,真乃是英雄出少年!”,萧木森拍了拍手,走到吴老大身旁道:“截江鲤,我看你们兄妹五人重情重义,绝非恶人。此番为何到我庄上生出这许多是非,说说清楚吧”。
吴老大面露惊恐,缓缓地从嘴里吐出了三个字,“飘雪宫”。
萧木森叹道:“飘雪宫,怕是你们也有难言之隐”。说罢走到萧当面前,解开了绳子,拍下儿子身上的泥土。
吴老大见已经落魄他人屋檐下,合盘道出了隐情。

原来飘雪宫主差左使阮千云从关外来到黄淮地界,找到了吴老大他们,送来了飘雪令。所谓飘雪令一到,违拗者身首异处。飘雪宫是个神秘的门派,江湖中人也有说是邪教,众说纷纭,却没有人见到过飘雪宫主雪鹦鹉。此次飘雪宫给五鲤下的差事就是寻到一只玲珑翡翠笛。黄河五鲤惧怕飘雪宫人多势众,遍访黄淮才找到斜月山庄,这才生出是非。

萧当望着父亲,疑惑的问道:“爹爹,这玲珑翡翠笛到底是何物?为什么连飘雪宫这种门派都要动他的心思?”
萧庄主沉思着,一言不发。
老二晕醒了过来,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留下河豚毒的解药,你们走吧”,孤独背身进了厅房。
老五尽力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解药递给萧老庄主,说了声抱歉。
吴老大带五鲤向正厅深鞠一躬,大声道:“歇小公子不杀之恩,来日我兄妹如能幸免于难,定当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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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冷落雨(十一)

收拾了残局,送走了五鲤,萧木森好歹深喘了一口气。此一是为渡过了劫难,胸中的大石暂且放了下去;此二想到日后在劫难免,不免叹息。
萧木森父子进入厅堂,见孤独正坐在藤椅上发呆。
萧当走上前去,单腿跪拜道:“今日多谢公子相救,请恕我方才无礼”。
孤独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扶起了萧当,复又坐下。
萧木森吩咐婢女伺候小姐服下了解药,一个时辰的功夫,小姐面色已经好看了许多,挣扎着下床就要拜谢恩公。
孤独见丫鬟搀着小姐走了出来谢恩,忙起身还礼。
小姐抬起头,道:“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孤独这才看清小姐的脸庞。
他,惊呆了。
萧小姐可不就是五年前失散的雨儿,一样的模样,一样的身段,时间放佛停止了,寻寻觅觅五年,却原来在此处相见。
孤独难忍心中的酸楚,上前将小姐搂在怀中,放声哭泣。
萧木森父子愕然,却又不好言语。
萧小姐也是一惊,起初还试图摆脱,却哪里摆脱的了,只觉得公子怀中说不出的温暖,依偎在这等俊俏少男的怀中,任你是何等贞烈的女子也难以抗拒。
两个年轻人相拥在一起,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天定的缘分。
过了许久,萧小姐嘤嘤道:“公子。。。。公子请放开我”。
孤独道:“雨儿,你可知道吗?我找你找得好苦,你却让我放开你,绝不能!”
小姐道:“公。。公子,想必你是认错了人,我不是小雨,我叫萧藤。”
孤独放开了萧藤,定睛看了又看,似乎没错,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此时才知道自己鲁莽了,连忙道歉。
萧木森此时开了口,“公子,这确实是我家孩儿,至今未曾出门一步,断不是公子的小雨,想必是公子认错了”。
萧当傻乎乎的道:“啊,是啊,这个,那个,公子,这确实是我的妹子”。
孤独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萧藤,他不愿意相信眼前的女孩儿不是小雨。
但事实就是事实,这确实是萧藤。
萧藤的脸已经范满了红晕,痴痴的道:“天色不晚了,大哥你去安排公子歇息吧”,言毕回身进入了内阁。
孤独还是傻傻的站着,萧当拉着呆了的孤独,跟着爹爹去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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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una_Rylai 鲜花 +1 萧当傻乎乎的说。。这句是亮点! 2011-9-13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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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冷落雨(十二)

孤独彻夜难眠。
脑子里一时浮现出雨儿的身影,一时又闪过错拥萧藤的失态。
一时想着恶斗黄河五鲤,一时又想到萧木森。
萧木森!
萧木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玲珑翡翠笛是什么?飘雪宫又是什么地方!
太多的疑问,困扰着这个少年。
孤独再也难以入睡,起身更换了一身夜行衣,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爬上屋顶。
沿着房顶向前,翻过院墙,来到一座大房上。那大房对面乃一横小屋,约莫也有十几间,院内摆放着木桩、兵器和石锤,想必是家丁习武的所在。再往前走了几步,是一道长长的院墙,墙一侧是假山亭阁子,另一侧可不就是小姐的居所。孤独脑子里浮现出小姐的容貌,待要下去和小姐告别,心思这三更半夜来到一个女孩儿家闺阁却有不便之处,摸着黑继续前行了。
这斜月山庄端的是一个大庄子,也不知过了多少房屋、多少墙垣,终于来到了庄门侧墙。但见庄门紧闭,两个壮丁一个横着,一个竖着,皆偷懒睡熟了。门内门外分别挂着两个灯笼,透着夜色清晰可见灯笼上大大的萧字。
孤独一个纵身翻出墙外,没入夜色中去了不提。
睡不着的可不止孤独一人。
萧藤房内闪着微弱的烛光,丫鬟已然睡着了。
萧藤辗转反侧,时睡时醒,睡梦中总是梦着孤独。她自幼家教甚严,今年虽也有二八年龄,但除了爹爹的几个江湖朋友,起小没有见过什么生人,也很少迈出山庄半步。十五岁那年正月十五,萧当偷偷带着妹子去镇上赏玩花灯,还被萧庄主一顿责罚。如今偶被一位风华正茂的少年公子拥抱,且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能忘怀?
萧藤在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声:“公子,何时再见?”

[ 本帖最后由 famcom 于 2011-9-14 08:1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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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个去。。。雪鹦鹉。。。我不要演反派!
ps:那句萧当傻乎乎的说。。。。是亮点,很好的反映出了人物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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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冷落雨(十三)

天色渐渐亮了。
也不知走了几日,斜月山庄已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这一路,孤独想了很多。
自下山以来,孤独一路行侠仗义,在黄淮地界闯出个“蒙面孤独-血债血偿”的名号,其实不为别的,只为让江湖上更多的人知道自己,或许雨儿也就会知道。可想到黄河五鲤算不上江湖一等一的高手,自己与他等交锋也是煞费了一番功夫,倘若日后遇到真正的高手,自己也须多些小心才是。
想到这里,孤独紧了紧装束,重又蒙上面罩,径直往闹市中走去。
“江北镇”三个大字,映入了孤独的眼帘,时辰虽早,街市上已然摆了几个小摊子。
孤独来到一个馄饨摊儿,叫了一碗薄汤混沌,胡乱吃了起来。只听卖馄饨的小二嘴里嘟囔着:“哎呀,今日晌午陆老财比武纳婿,那陆小姐,啧啧,标志的没法言语。可惜了小的只会卖馄饨,若不然也去报得美人儿归。这位少爷,您还是快吃吧,俺也要早早收拾了摊子去凑热闹了”。
孤独瞧了瞧了眼前的小二,道:“小哥可曾见到一个中年僧人,带着一个20上下的女子?”
小二道:“公子,和尚怎么能带着个女子呢,真是怪了去了,我可不曾见到。”
孤独待要再问,寻思这小二见识也少,果问不出个一二,给了铜板去了。
日头渐渐亮了,街市也愈发热闹。
正走着,忽听身后有人道:“公子,请借一步说话”。回头瞧,正是恶水母四娘。
跟着四娘来到一个拐角,孤独道:“你怎么在这儿,你兄长呢?”
四娘道:“公子不知,自那夜离开斜月山庄,飘雪宫左使寻到我们,见我等没有办好差事,竟要打杀我们,幸而我兄妹四人合力拒敌,四散逃开了。”
孤独道:“左使?”
四娘道:“正是。那左使功夫了得,我五人合力也占不到半点便宜,大哥与我逃到镇外的一座破庙,其他兄弟都不知了去向。大哥念你不杀之恩,知道那恶人也必来寻公子麻烦,特遣我来知会公子,定要处处防备。”
孤独抱拳道:“多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由他去吧,四娘你们也须小心才是”。
四娘不愿耽搁,作了个揖,“倏”的一声不见了人影。

日头正南,已是晌午十分。这街市愈走愈宽,孤独也走得乏了,忽听远处鞭炮齐鸣,乌压压围了一圈儿人,煞是热闹。孤独本不是爱热闹之人,但终归也是年少好奇,想到陆家比武招亲一事,竟要前去看个新鲜。走得近了,才见好大一个门庭外摆着四四方方擂台一座,台上两侧摆挂着各式兵刃。擂台下太师椅两张。左手边坐着一个体胖的老爷,右手边坐着一位蒙着盖头的红衣小姐,胖老爷想必就是路老财了。擂台最里正中挂着一朵绣球,两侧挂有对联一副:
上书:“路某人良田千顷家资万贯待嫁明珠求贤婿”。
下书:“江湖上豪杰无数人才辈出未婚才俊比功夫”。
正上方横批“比武招亲”四个大字甚是醒目。
陆老财见人已来的不少,走上台去对着四面观众行了个礼,道“在下路某人,虽然颇有家产,然膝下只有爱女一名,如今摆下这擂台招个上门女婿,只要五官端正、年龄配得,不计贫富,老夫愿将爱女许配得胜者”。
“我先来!”。陆老财话音未落,从台下跳上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对着路老财就行大礼道:“岳丈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路老财道:“莫要叫的这么早,且问问台下众人是否答应,呵呵呵”,说毕归位就坐。
书生道:“岳丈莫怕,等着吃喜酒吧,哈哈哈”。
忽的一声,一个黑衣少年飞上擂台,对着书生道:“秀才莫狂!且过了小生这一关”。
秀才亮出折扇一把,闷笑了一声,“忽”的朝黑衣少年打将过来。黑衣少年却也不使什么兵刃,劈掌迎敌。

[ 本帖最后由 famcom 于 2011-9-14 10:4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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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冷落雨(十四)

黑衣少年使的一手稀松平常的无名掌法,内行人看了也知他只练过皮毛外家功夫;书生左手始终背在身后,右手使折扇挥挡自如,颇似个练家子。只比的十余招,书生右手寻个破绽突然发力,硬生生打在少年额头,少年顿时一个踉跄坐在地上。书生只是微笑,并不言语,“忽”的一声折扇打开,只见扇面上画着一副春宫图,不堪入目,台下众人有的直摇头,有的笑出声来,有的喝出倒彩,热闹非凡。黑衣少年见败下阵来,狼狈下台。书生转身,轻佻的对小姐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小娘子,让小生看看你的摸样如何,哈哈哈”。
“顿”的一声巨响,一个大和尚手持金刚铲跳上台来,把擂台震的颤颤晃动。大和尚站稳了脚跟,摸了摸脖子上硕大的光头道:“你这秀才好生无。。。无礼,你是赢。。。赢了还是怎。。。怎地?那小姐是。。。。俺的”。
大和尚话音刚落,台下“轰”的闹翻了锅,众人皆哈哈大笑。
书生道:“大和尚,不在寺里吃斋念佛,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若不是动了凡心,要还俗么,哈哈哈。”
和尚道:“若。。。若赢了就还俗怎地?”
台下笑声本已止住了,听得和尚结结巴巴,说话甚是笑人,“哈哈”声不绝于耳。
书生道:“大和尚,我这折扇送你如何?男女之事回头学学再来,莫要耽误了小姐的幸福”。
和尚又摸了摸头,道:“你欺。。。欺辱洒家,吃俺一铲!”
说时迟、那时快。大和尚挥舞着一柄金刚铲朝书生劈来,书生并不慌忙,右手只是凭折扇挡拆。这小小的折扇,竟能挡得住几十斤的铲子,众人看得鼓掌叫好。内行人一看就知,书生在折扇之上使了内力,这才能以小搏大。那和尚到也有几分力气,“忽忽”的挥舞了半天,竟无半点疲惫,铲子上似乎也带了几分内力,只是动作愚钝,未曾伤得书生分毫,却把书生逼到了角落。大和尚铲子落地一杵,直直的没入了地板之中,右手运气,食指并中指点向书生胸口。那书生哪里料到和尚弃了铲子,使上了拳脚功夫,忙使折扇对拆,谁知折扇碰到和尚手指竟被打在地上。和尚猛的变换手型,五指张开,“啪”的一掌拍向书生胸口,书生硬生生的吃下了这一掌,只觉喉头一甜,鲜血上涌。大和尚见得了势,欲再挥掌,书生哪里还容他近身,使一招梯云纵,一路踩着和尚的大腿、肚皮、脸面腾空而起。和尚来不及应对,被书生身后一掌,打倒在地,一口鲜血流出了嘴角。
和尚暴跳如雷,欲捡起铲子再战,无奈没入的深了,一时又拔不出来,慌里慌张的矗在原地瞎卖力气。书生拿回了扇子,故作镇定的扇了扇,隐忍着痛楚。

[ 本帖最后由 famcom 于 2011-9-14 12:0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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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冷落雨(十五)

大和尚费劲力气终于拔出了铲子,见势就要朝书生挥铲拼命。只听书生喊了声:“慢着!”
大和尚也愚钝的紧,让他慢着,他就慢了下来。
书生道:“金刚指,般若掌,大和尚,若是我把今日之事告知行空法师,你便觉得如何呢?”
却原来这大和尚乃南少林行空法师座下弟子无难。此人自幼愚钝,行空只看他为人诚实收为弟子,但凡徒弟犯些酒肉戒律也不怪他,此次无难奉师父之命前来北少林行个差事。这无难被书生说的怕了,嘴里嘟嘟囔囔的道:“洒家肚子饿了,今日便让你一次,下次让洒家见着就打”,言毕下了台子大趟步子走了。
书生受了内伤,自知无法继续打擂,对陆老财道:“岳丈大人,小胥有事告辞了,小姐烦请照顾几日,哈哈哈哈”,众人只听得笑声,不见了书生人影。
方才的变故让路老财毫无准备,心理寻思道:“这是哪门子事儿,比武招亲,招的人全都跑了”。
过了半响,台下众人皆是瞧热闹,并无人来打擂。孤独正待要走,忽见远处四五骑健马向擂台走来,先前骑马的是一位少年,身后的四人像是随从,一会儿的功夫,马队已然来到了擂台下,少年从马上腾空跳入台中,对着小姐道:“小花,我来晚了”。
听闻公子说话,只见那小姐撤去盖头,粉妆已被泪水打湿,就要往台上跑去,却被路老财一把拦住。路老财高声喊道:“闻焕卿,我家花儿任谁都可以嫁,就是不嫁你闻家的小贼!各位好汉,各位英雄,有哪位愿意上把他打下擂台,我这万贯家财,掌上明珠都是你的”。
闻焕卿道:“陆老爷,你和我爹爹之间的恩怨,何必扯到我和花儿身上。”
路老财道:“恩怨,哼!自古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刻骨铭心,你去问问你的娘,你的爹,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好事”。
闻焕卿道:“爹爹和母亲甚是相爱,几十年了这件事你还记在心上?我和花儿是真心的,早已私定了终身,不信你问她,若是她说出半个不字,我立马走人”。
路老财回头望望花儿,只见花儿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望着闻焕卿幽怨道:“卿哥,我。。我还道你不来了,5555555”。
路老财叹了口气,女儿的话分明告诉他闻家小子所言不虚,“哼”的一声拉着女儿坐下,只盼来个好汉把他打下擂台,是和尚也好,是淫贼也罢,总强过仇人家孩子。
闻焕卿抱拳绕台四周,对着观众道:“众位兄弟,小爷我与陆家姑娘两情相悦,今日纵使拼死也要打下擂台,领教了!”
眼前的一幕让孤独心中十分难受,闻公子和花儿小姐近在咫尺都不能结合,更何况自己的雨儿至今下落不明,心中顿时有了个念头,“忽”地一声跳上擂台。
路老财心中叫好,这上台的少年一表人才,打下擂台岂不两全其美?
谁知孤独指着闻焕卿道:“今日谁敢上台打擂,莫怪我剑下无情!”

[ 本帖最后由 famcom 于 2011-9-14 12: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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